
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,我正在大理市博物館的碑廊里歇腳,長椅前面是一排形狀各異的碑,模糊的碑文和悠閑的游客讓我游離于歷史和現實之間,遠處看得見白云凌駕于蒼山之上,積雪散落于山巒之峰。

山水人間、清雅風物都在和我重復著:大理,是個去不膩的地方。
從碑廊往蒼山方向走就是人民路。人民路的熱鬧比起洋人街有過之而無不及,我有意尋找著初中剛畢業(yè)時和同學朋友來這條路喝的那家奶茶店,不想還真找得到,店名叫離初九。去二樓找了個靠舷窗的位置坐下,窗外人潮涌動,陽光微微灑落窗前,不知窗臺上的塵埃是否還記得五年前的那個夏天。

從人民路轉到新民路上,沿途的小店有賣餌絲的,有賣湯圓的,也有賣紙包魚的。新民路的盡頭就是我爸的母校、我爺爺奶奶工作過的地方——大理一中。
我爸篤定地同我們說,大理一中的一草一木他都再熟悉不過。當我們踏上層層樓梯、透過門縫向里頭窺望時,他卻啞笑:“都變了”。
蒼洱毓秀,樹人百年。我的爺爺奶奶,是否也曾踏在我腳底的青石板上,教導著學生們讀書養(yǎng)氣。黑夜里,一中的牌坊大門巍巍矗立,于熱鬧非凡的古城內獨成一景。
后來我又單獨去了一次大理一中,只因那晚太黑拍出來的一中不甚好看,我想給自己留一張關于一中的照片。

夜晚的時候,洋人街顯現出它真正的魅力,歌手們唱著大理的歌,彈著大理的曲。在這里,人會為夜色無比著迷。暗沉沉的夜里,五華樓的燈光更顯奪目,霓虹燈下有淺醉的酒,年輕的人們在這里停留。幾家靜謐的小店里有戴著眼鏡的匠人仔細雕刻著沉木,有頭發(fā)卷卷的青年背著一把吉他,將手揣在兜里,就這樣消失在玉洱路的盡頭。
誠然,或許是因為我的血液里流淌著洱海水,我對大理的目光總是極盡包容。在許多年以前,我的祖輩曾在這里生活,因著白家的傳統(tǒng),因著溫柔山水對人的熏陶,家鄉(xiāng)人教會我太多,教我愛人,教我樂群。
離開古城的路上,我們經過了崇圣路。我媽看見蒼山上的積雪竟比往年多出許多,連忙下車頂著細雨拍了幾張照片。

我坐在車內,車外陰雨連綿,仰頭是蒼山攜著大片大片的云朵同我們娓娓訴說著千年前的南詔,望眼是洱海哼著悠然的白家曲將海面掀起浪潮,蔚然中多增一抹嬌,壯美中平添一分俏。如此情境,我只有說:大理是去不膩的,大理是溺人的。
收拾一番我們向下一站出發(fā),把蒼洱留在身后,掛在心間。我抬頭望天,天上的云、蒼山的雪將大理盛裝打扮,我早已記不清和大理的初見,或許是某個清晨,或許是黃昏時分,那山眺遠、那水低眉,淺淺訴說著我同大理的緣。

文旅頭條通訊員 小狐貍 文/圖
責編 代汪媛 劉榕杉
審核 馬永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