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(guān)于家的記憶
也許可以用某個特定的食物來比擬
母親總喜歡把關(guān)切與牽掛
盛進餐盤、放入行囊
這樣故鄉(xiāng)就被我們帶向了遠方
只有一家人團聚在桌旁
這份味道才得以圓滿
油粉,又稱豌豆粉,是大理的一道特色小吃,其中,以巍山、南澗兩地的油粉最為出名。兩地油粉在配料和做法上各有千秋,巍山油粉以辣椒油制勝,南澗油粉以木瓜醋稱奇,二者口味難分伯仲。
帶上刁鉆的唇舌一路向南,我們先到彝族之鄉(xiāng)——南澗,一探究竟。
油粉在南澗一般不單獨成立,而是在其名字前緊套兩個字——鍋巴。鍋巴油粉也許是南澗人對豌豆粉最好的詮釋。
只要提起楊國秀,你便可以輕松尋覓到這個隱藏在老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里的老字號鍋巴油粉。楊國秀與這道美食已有三十年的淵源,她的小攤積攢下了不少“忠實老粉”,成就佳肴的背后,道不盡的是那些披星戴月的日夜。
鍋巴油粉以豌豆為主要原材料,豌豆曬干后打磨成粉,在煮制豌豆粉的基礎(chǔ)上,變一次成熟為兩次成熟,把制皮與制粉分開,然后合二為一。通俗地說,就是先做鍋巴再做粉。
楊國秀的丈夫是她的好搭檔,鍋巴油粉的制作流程看似簡單、實則煩瑣,繁重的體力活便交由男人負責(zé)。
加水后將豌豆面攪拌成漿,隨后倒入紗布,這一步得身手敏捷,左右晃動過濾架的同時,舀入些清水,能為豌豆?jié){的滲透增速。濾出的第一道豌豆原液色澤姜黃,可用來制作鍋巴。
平底鍋上抹少許香油,待鍋底熱氣騰起時,一邊倒入豌豆?jié){一邊迅速涂展。除了要保證整張鍋巴厚薄一致,對溫度的掌控至關(guān)重要,火力太旺則容易焦糊,加熱不到位則豌豆中的腥味難以去除。
在鍋巴表皮噴灑上些水,一定的濕氣能讓鍋巴被掀起時不易碎裂。
烙鍋巴膨出的豌豆香,讓人對老楊家的鍋巴油粉,陷入了無盡遐想。
經(jīng)過濾后的豌豆面還需加水揉洗,靜置一段時間后,倒掉上層的水份。多次清洗沉淀,豌豆液的顏色由黃轉(zhuǎn)淡,直至盆底出現(xiàn)雪白色的淀粉,這一層細膩的豌豆粉末便是用來制作油粉的精華。
楊國秀在院子里支起小爐子,慢火調(diào)制油粉。水開后,先加食鹽,徐徐淋入稀釋好的豌豆粉漿,順著一個方向攪動。伴隨著恰到好處的火候,鍋內(nèi)液體逐漸粘稠,南澗油粉的精細程度,大抵就體現(xiàn)在眼前這番油亮澄澈上。
大張的豌豆鍋巴要撕成小塊,再以鍋巴鋪底,沾上剛剛調(diào)好的油粉,鍋巴立即吸水變得綿軟,一層鍋巴一層油粉,層層搭建。
等到油粉變冷凝固,劃開后如千層糕一般層次分明。
冷吃是鍋巴油粉最經(jīng)典的打開方式,民間有這樣的說法:“南澗鍋巴粉,金條油色香。七拼八入料,絕味是他鄉(xiāng)。
楊國秀自釀的木瓜醋便是這碗鍋巴油粉絕佳的增味品,輔以其他幾種調(diào)料,油粉軟糯細膩不掩鍋巴綿韌耐嚼,舌尖的滋味被渲染到無以復(fù)加。
在南澗人的早餐菜單里,絕對少不了熱食鍋巴油粉。攪拌油粉時便要放入鍋巴,鍋巴比例相對較少,充分吸收湯汁后,變得飽脹豐滿。伴著熱氣下肚,奠定了這座小城的味覺之本。
鍋巴油粉只能保存十二小時,這個二合一的便攜套裝,打破了人們在探尋美食的過程中,受困于時間與地域的境況。
楊國秀的兒子在外工作,每次歸家總要吃上一碗母親牌鍋巴油粉。相對于烹飪技巧,傾注的心意才最值得回味。
楊國秀的婆婆已年近九旬,但她依舊是自家油粉的專業(yè)品鑒員。老太太堅持了四十年的糊口手藝,其中的答案早已毫無保留地交予兒媳手里。
心酸固然已成過往,對于家的記憶,可以用這道鍋巴油粉來比擬。唯有一家人團聚在桌旁,這份味道才得以圓滿。
楊國秀總想把自己對孩子的關(guān)切,盛進餐盤、放入行囊,讓他們帶上這份父母牽掛,啟程遠方。
萬愛千恩百苦,疼我孰知父母
食物最初的模樣被徹底打破
不變的是
那些持續(xù)返場的耕耘歲月
以及摻在食物中
最平凡的告白
《非遺大理行》播出時間
首播
DLTV-1周五20:30
重播
DLTV-1周四
周六10:47、13:46
來源:“樂字號”微信公眾號
責(zé)編 楊 奧
審核 馬永虎